山东省国家税务总局菏泽市定陶区税务局办公室汪审阅（151****5089）反映：随着我国老龄化社会的到来，职业年金和企业年金在养老保险体系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双金”是在国家政策的指导下依法参加基本社会保险的基础上，根据自身经济实力和状况建立的机关事业单位和企业职工提供一定程度的退休收入保障的补充性养老金制度。伴随着我国经济的持续发展，在社会养老保险体系的不断完善以及相关法律等政策的出台下，“双金”在养老保障体系中的地位得到了确认，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然而不可否认，我国“双金”的发展仍显迟缓，不能满足我国人口结构不断老化的现状，而且也未能与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居民收入状况相适应，使得“双金”在我国养老保障体系中的应有作用未能得到充分发挥。
一、养老保险体系第二支柱发展存在的问题
当前，“双金”在顶层设计、认识程度、市场参与率、发展动力、运营管理等方面还存在短板，两者均衡发展面临困难。
（一）“双金”顶层设计有待加强
国家对双金的有关制度、政策、法规没完全到位，导致双金从建立到管理、运营、监督的各个环节制度不健全，操作不规范。部分财政拨款人员职业年金采取虚账运行。以定陶为例，截至2022年底，职业年金虚账累计额约4.28亿元，其中本金3.34亿元，记账利息0.94亿元，做实本息呈逐年上升趋势，财政还本付息负担越来越重。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菏泽市定陶区支公司反映，当前我国在与企业年金相关的具体立法方面还是空白，导致我国目前企业年金的运行机制不规范，企业年金运行无法可依。
（二）参保职工对“双金”的认识程度不高
作为养老保险的第二支柱，许多企业在设置年金制度的时候，对于年金制度的认识不够充分完善，往往不愿过多投入资金建设，导致企业年金发展缓慢。许多员工自身对于企业年金认识不够充分，根据问卷调查，有42%的企业员工知道企业年金这一概念，仅有8%的员工能详细了解企业年金，员工往往只重视当前的工资水平，忽略了企业年金的福利待遇。东明县人社局工作人员反映，2008～2014年，企业年金参保人数增长较快，始终维持在两位数增长，增长率位于11%～15%之间;而2015～2019年，企业年金参保人数增长率迅速滑落至个位数且维持低位增长，增速大幅下降。根据百度搜索热词线形图反映，2005年起，企业年金的搜索热度大幅上升，搜索频率提升近四倍，并维持至2014年，而自2015年起，该词搜索热度迅速跌落，回至2005年水平，说明人们关注热情已逐步消失。
（三）“双金”市场参与率有待提高
政府已经出台多项鼓励年金发展的政策，但我国企业年金发展依然处于滞后状态，未对基本养老保险起到有效的补充作用。现阶段参与企业年金的参保人员主要集中于国有企业、国有控股企业或者一些规模较大的民企，而真正占市场主体大多数的中小企业几乎都没有建立企业年金，企业整体参保率偏低。由于多数企业没有建设企业年金的意识，我国企业年金的覆盖率虽然有小幅度提升，但只有极小部分企业建立企业年金，比如牡丹区，大约有6000家企业建立企业年金，占比仅有30%左右，这意味着多数职工在退休后仍旧依靠基本养老保险生活。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菏泽市定陶区支公司反映，建立企业年金的门槛较高，需要职工大会审议通过，并且所有职工全部参保才能建立缴纳企业年金，这对人员流动性较大的民营企业来说，很难设立企业年金，当前主要参保单位为效益较好的国企和城投企业。此外，近年来随着消费需求的急剧膨胀，大批“数字化”新工种应运而生，如外卖员、滴滴司机、自媒体人等。该类人群参加由雇主主导的企业年金存在较大困难。
（四）企业及员工对建立企业年金动力不足
当前，我国企业年金的运作模式由企业自行管理、社保机构经办和保险公司经办等三部分组成，虽然对企业年金确定了实行“市场化管理和运管”的大原则，但一方面对具体运营和管理尚未制定标准加以规范，另一方面是对基金经办机构尚未实行资格认证制度，对年金的运行管理缺乏统一的规定。由于企业年金与职业年金缴费分别具有自愿缴纳和强制缴纳属性，导致企业年金参保覆盖率远低于职业年金，企业年金参保覆盖率仅为个位数，现行的制度设计与解决养老双轨制相悖，缩小群体间收入差距的改革成效有待进一步检验。东明国家电网工作人员表示，企业基本养老保险缴费负担提高会显著抑制年金的发展，缴纳基本养老保险后，企业内部现金流会下降，同时由于企业普遍存在融资约束，这会使得企业发展年金的能力下降。山东鸿蒙建筑有限公司反映，有些员工缺乏对未来养老保障进行投资的长远观念，认为企业年金收益要退休之后才能得到，时间太久，尤其是年轻员工的职业生涯变数较大，未来能否享受到此项福利是个未知数，当下不如直接发放福利，更能直观地感受到企业关怀。山东省定陶区新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职工反映，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假如缴纳企业年金，需要等到退休时候才能领取，试想现在的钱贬值的程度与速度肯定比企业年金带来的收益要快，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进行购买。
（五）“双金”运营管理还不成熟
双金普遍采取完全积累制，这种基金制的年金，必然面临巨大的保值增值压力，这种压力只有通过发育成熟的资本市场才能获得化解。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菏泽市定陶区支公司反映，投资性金融产品严重不足，企业年金基金投资工具少，投资渠道狭窄也无法满足市场的需要。特别是2022年以来，受新冠病毒感染影响，企业年金投资收益率呈现下降趋势。近年来职业年金收支比逐渐下降，2022年出现支出高于收入现象，2021年东明县职业年金收入为1.09亿元，支出为1.02亿元，支出已经接近收入但仍未超出收入金额，而2022年度东明县职业年金收入为1.12亿元，支出达到了1.23亿元，超出了1000余万，出现入不敷出的迹象，预计2023年支出压力仍然较大。目前年金参保人查询相关参保信息及投资收益情况的渠道仍较为狭窄，参保人数、增长情况、账户是否做实、投资情况等动态数据缺乏权威发布，透明程度不高。我国目前的资本市场运行不够规范、制度不够完善，投机风险依然存在，政府对投资活动的监管也存在严重缺陷，这都加大了企业年金在市场中运行的风险。
二、推进养老保险体系第二支柱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健全“双金”相关法律规范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双金的发展和完善必须有相应的法律、法规制度作保证。在只有健全双金法律体系，才能建立和完善双金治理结构，确保管理责任与监督责任二者之间的合理划分。逐步取消职业年金虚账运营，对今年全额拨款人员缴纳职业年金时单位部分和个人部分均按照实账缴纳，不再产生新的虚账本息。待财政资金充足后，一次性做实剩余部分。同时，建立健全企业年金管理、运营、监督等运行环节的规范政策体系，为双金建设提供法律支撑。
（二）加大推动养老年“双金”制度的力度
合理界定双金在多支柱养老保险体系中的地位，明确双金的性质并加大政策宣传力度，解决企业、职工和管理机构不同层面存在的认知不足问题，从全局、长远的角度以发展的眼光认识企业年金。同时，引导有条件的中小企业逐步建立低标准、低缴费率的企业年金，并给予中小企业更加优惠的税前扣除政策，通过一定的贷款贴息、资金补助、按比例奖励、创优表彰等政策引导，促进企业逐步将缴纳企业年金作为提升其核心竞争力的要素之一。运用减税、免税、延迟纳税等优惠政策激励雇主雇员双方积极建立企业年金，引导企业年金规范发展。
（三）大力推进“双金”资本市场发展
“双金”要取得实质性的进步，没有一个有足够厚度、有足够多的产品、有强大的创新机制和生命力的资本市场的支持是不行的。丰富交易工具种类、增加长期投资品种。大力发展新型金融商品，加速货币市场和资本市场的发展。同时，鼓励双金投资于实业，为中国的养老基金开拓更大的投资空间。
（四）构建符合市场化投资的监督管理体系
双金业务涉及多个政府部门和不同的市场主体，其管理监督体制也涉及到经办、投资、运营和监督等诸多方面。要根据双金的性质与业务流程，对双金从建立到投资方向、风险控制、收益分配等各个环节进行有效的监督管理。此外，要对委托人的行为即企业年金建立主体及各级社保经办机构的信息披露行为提出更高、更专业的要求，同时实行推广相关考核制度，以最大限度地保障参保人的利益。
（省政协转件单篇采用）
